建设防治网络，提高“玻璃人”的生活质量

今年4月17日是第35个“世界血友病日”，主题为“每个人都能及：预防出血”，旨在提高全社会对血友病的关注和支持，科学防治出血，优化防治策略，提高诊疗能力和护理管理水平的标准化，促进人人享受治疗机会。

血友病患者常被称为血友病“玻璃人”，他们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处处注意，不能有任何碰撞，因为一个小伤口可能会让他们流血。虽然目前还没有治愈血友病的方法，但科技的进步、医疗政策的改进和社会的关注正在逐步提高血友病患者的生活质量。

男性血友病比女性高

“血友病是X染色体连锁隐性遗传性出血性疾病，包括血友病A和血友病B。”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血液学研究所）血栓止血诊疗中心主任杨仁池教授介绍，血友病A表现为凝血因子Ⅷ（FⅧ）缺乏血友病B表现为凝血因子Ⅸ（FⅨ）缺乏是由相应的凝血因子基因突变引起的。

两者的临床表现基本相同，主要表现为关节、肌肉和深组织出血，也可能出现胃肠道、泌尿道、中枢神经系统出血和拔牙后出血。如果反复出血，不及时治疗会导致关节畸形、假肿瘤，甚至危及生命。

为了调查中国血友病的发病率，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血液学研究所）杨天英教授于1985年于1986年成立了全国血友病研究合作小组—1988年，组织全国24个省市37个地区对血友病进行调查，初步发现我国血友病患病率为2.73/10^5。

男性血友病的发病率高于女性。这是因为血友病的致病基因在X染色体上，男性只有一个X染色体，一旦X染色体携带致病基因，男性必须是血友病患者。女性有两个X染色体。即使一个X染色体携带致病基因，如果另一个X染色体正常，也可以补偿一些功能，那么女性可能不会为携带者生病。由于各种原因，不携带致病基因的X染色体失活，女性也会成为血友病患者。

此外，还有另一种获得性血友病。这是一种获得性FⅧ或者FⅨ由于自身免疫性疾病、恶性肿瘤、围产期、药物等各种原因，患者对F有针对性Ⅷ或者FⅨ自身抗体，使FⅧ或FⅨF在外周血中受到过度破坏Ⅷ或FⅨ活性降低。

血友病患者出血的严重程度及FⅧ或FⅨ缺乏的程度是相关的。FⅧ或FⅨ活性水平＜1%，重型；FⅧ或FⅨ活性水平在1%到5%之间，为中间型；FⅧ或FⅨ活性水平在5%到40%之间，为轻型。

“理论上，血友病可以在胎儿期诊断，但并非所有血友病患者都有家族史，也可能是受精卵形成过程中的基因突变。”杨仁池说，即使有家族史，产前诊断也不能保证绝对准确。

科研进步促进血友病诊疗

血友病的主要治疗方法是替代静脉输注凝血因子，可以提高血友病患者的生活质量，但不能治愈血友病。杨仁池介绍，目前最有可能治愈血友病的方法是基因治疗。基因治疗广泛应用于血液疾病的治疗，已有20多年的血友病治疗历史。

近年来，欧洲和美国已批准临床使用血友病基因治疗产品。2022年，世界上第一款针对血友病B的基因治疗药物Hemgenix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一剂定价35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500万元)，成为世界上最昂贵的药物。

我国血友病基因治疗研究起步不晚，近年来也取得了一定的突破性成果。2022年，杨仁池参与了亚洲首个肝靶向腺病毒血友病B基因治疗的研究，取得了显著成效。相关成果发表在国际医学期刊《柳叶刀》上·血液学。临床研究结果显示，10名血友病患者接受基因治疗58周后，凝血因子水平从治疗前2%以下提高到36.93%，证实了我国血友病患者肝靶向腺相关病毒载体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目前，我国仍有几种基因治疗产品正在进行临床试验，预计将在不久的将来获得批准。

虽然到目前为止人们还不能完全治愈血友病，但如果血友病患者能尽快开始定期接受凝血因子替代治疗，就可以完全避免关节、肌肉等部位反复出血。杨仁池表示，血友病患者及其家属对疾病的认识，以及能否自觉配合医务人员进行治疗，都是血友病防治的重要环节。“此外，血友病患者应尽量避免使用阿司匹林类药物来抑制血小板功能。若进行康复或体育锻炼，也应在有经验的血友病中心专业人员的指导下进行。”他说。

形成血友病防治合力

全国统一协调的标准化管理将有助于提高我国血友病防治水平。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建立一个全国性的血友病防治组织。杨仁池介绍，在世界血友病联盟的支持下，中国6家血友病中心于2004年成立了中国血友病合作组，并成立了注册、实验诊断、护理和康复理疗四个工作组，然后于2008年成立了儿科工作组。

2009年11月，中国开始建立血友病病例信息管理体系，全面了解中国血友病患者的基本信息和凝血因子产品的临床应用，进一步规范中国血友病的诊断和治疗，确保医疗质量和安全，为制定相关政策提供科学依据。同时，各地建立了血友病分级诊疗体系，确定了血友病指定医疗机构，成立了省级血友病专家组，完善了血友病病例信息管理体系。

在政府和各方的共同努力下，血友病于2013年纳入全国大病医疗保险，2017年版国家医疗保险目录正式将儿童血友病预防治疗纳入医疗保险报销范围。

血友病的分级诊断和治疗也必须依靠各级血友病中心进行具体实施。为此，中国血友病合作小组根据中国实际情况制定了中国血友病中心建设标准，对三级血友病中心的职能、部门和专业人员配置、相关人员的资质和职责、凝血检查项目清单和报告时间提出了明确要求。

在此基础上，中国血友病合作组和中国罕见病联盟于2020年正式启动了中国血友病中心能力建设评估项目。到目前为止，共有241家医院将数据输入国家血友病病例信息管理系统，输入病例4万多例，进一步提高了我国血友病的防治水平。

此外，各公益基金会和慈善机构还与制药企业合作，为血友病患者的治疗费用提供部分补偿，进一步减轻患者的治疗负担。符合国家扶贫援助的患者也可以享受免费治疗。（实习记者 沈 唯）